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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下山(3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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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弱,“叫什么叫!有本事你们爬上来啊!”

狼群在树下踌躇,沈照咽了口唾沫,在瓢泼大雨下和野兽们遥遥对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狼终于踱着步子转身,剩下的狼也紧跟着一起散开。

沈照长呼出一口气,肚子却在这个关头叫了起来。他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但也许是刚才透支了太多力气,一时没拿稳,苹果从他手里掉了下去,“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咕噜噜滚到了狼群末尾。

那只被苹果砸到脚的狼“呜”地一声叫唤,本来撤退的野狼们都停下了脚步。头狼回过头嗅了嗅地上被咬了一口的苹果,随后又回到了树下。

沈照吓得险些从树上掉下去,连忙解释:“喂,狼大哥,那颗苹果绝对没有挑衅的意思!你们千万别误会!”

头狼可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两只前腿趴在树干上,尝试往树上爬。

“狼大哥,术业有专攻,你就收手别再爬了!”

头狼朝沈照龇了龇牙,带着一众野狼趴在了地上,大有跟沈照硬耗的架势。

远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他开始祈祷在被狼吃掉之前可千万别被雷劈死。

雨水透过枝叶打在他的背上,入夜的山林温度低得可怕。刚才因为逃跑所燃烧着的肾上腺素渐渐平息,沈照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冷颤。

早知道就待在宅子里了,他开始后悔。

为什么要自以为是下山呢?等到下一次苑同云过来,再说清楚不好吗?

为什么总是在做错误的决定?

他想到了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决定不去报道;想到了地排布在沧泽的肩头,并一直延伸到了手臂内侧。沧泽的肤色比常人要白上许多,极薄的皮肤下,青紫色的筋脉清晰可见,脉络与红痕交错,密密麻麻,格外可怖。

沧泽猛地把衣襟合上,满脸煞白。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沈照明明记得前几天还都是漂亮的鳞片。

“你都看见了?”沧泽一向四平八稳的声音听起来在发颤。

沈照觉得莫名其妙,但见沧泽这副模样,一时也紧张起来,“前几天不是把你从森林里抗……不是,抱回来,给你擦身体的时候看见了一点点。怎么了?突然神经兮——”

“出去!”

“啊?”

“我让你出去!”沧泽抬眼恶狠狠瞪着沈照,沈照满头雾水,“什么啊?”

沧泽伸手不容分说地把沈照往外推。

“喂、喂喂——你干什么?!”

沈照不明不白被赶出了房间,还想回身一探究竟,面前的门就“嘭”地一声被甩在脸上。

“什么人啊!!”沈照磨着牙,越想越气,对着紧闭的门扉怒骂,“你这条怪龙,前言不搭后语的,神经病!大白痴!——早点死了拉倒!!”

他胡乱地骂了几句,又觉得索然无味。

“开门!听见没有!”他重重拍了几下屋门,里面无人回应。

一阵风吹了过来,带着些微的寒意。沈照抬头看了眼院子里开始泛黄的树叶,才惊觉夏天似乎早已经过去。

上次苑同云来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没有了手机和电脑,他甚至不知道今天具体是几月几号。

枯叶飘飘荡荡落了下来,沈照伸手接住。枯死的叶片了无生气,又因为这几天的连绵阴雨,握在手里湿漉漉的。

沧泽会死吗?

他想起了苑同云的话——「因为龙要死了」。

沧泽的伤势与这句话有关吗?

沈照脑内一片茫然,如果沧泽死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提前回去了?

他不禁握紧了掌心。枯叶被他捏出破碎的声音,只一松手,就飘散在了风中。

自那天后,沈照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沧泽的身影。

他赌气憋了几天,最终还是忍不住跑去了沧泽门前,侧耳听屋内的动静。

屋子里静悄悄的,沈照此地无银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试着推了推门,屋门轻而易举地被推开。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连日的雨让屋内的光线格外昏暗。

他蹑手蹑脚走进房间,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影,走近一看才发现沧泽正紧紧裹着被子,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喂,就算是龙,这么睡觉也会被闷死的吧。

沈照轻轻捏起被子一角,缓缓向上掀开。微弱的光线下,一双浅色的眼睛正幽幽望向他。

“哇啊啊啊啊啊啊——!!”沈照吓得往后摔了一跤,他人高马大,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茶几上的花瓶都震了几震。

“吵死了。”沧泽坐起身,把被子严严实实地披在身上,只露出一张神色幽怨的脸来,“你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擅自进别人的房间?”

沈照定了定神,摸着胸口惊魂甫定,“你没睡干嘛把自己裹那么紧啊!?”

“那是我的自由。”沧泽扬起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前提是忽略他那裹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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