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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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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从收了她一块上好的玉璧,赌咒立誓地哄着她到这处来等着,说是必回在二刻之内将戚姑娘带来此地。这所荒殿杳无人声,是她上回全然未踏足的地方。庭院寒素还有一口陈年的水井,像是多少年都未有人住过的样子,梅树竹林随心所欲地胡乱生长着,有两分野趣,入了夜,更多的则是清冷阴森。赵姝自然不敢进去坐等,只是在院中的竹林石凳上,晚风愈冷,她禁不住抱臂取暖。她尤自沉浸在得了封国的意外之喜中,背后人影过来时,竟连分毫都没察觉。……风过竹林簌簌,匿在林后的那人注视了她许久,终是下了决定,悄声步到她身后,粗喘着揽肩将人压进了怀里。“英英,你吓我做什么。”……几乎是同时,一驾从昌明宫驶出的华盖车驾内,芈融在试过了多个被急诏而来的少年无果后,他只迟疑了瞬,就命人将戚英带了进去。“傻丫头,你将衣衫脱了,本公子不会叫你疼的。”戚英又不是真傻,听了这话立时就要朝外去,却被他伸手按去了轿底。很快,车驾内就传来刺耳的布帛撕裂同女子哀泣痛呼的声调,而驾车的小宦面不改色,反倒稍勒了缰让马儿行的缓了些,好叫里头的事儿在入府前结束。公子融的车驾入了府,昌明宫荒殿的纠缠却还未怎样开始。月儿悄移,四周一片静谧,只是竹林中缠打对峙的一对人儿闹破了此间森然。两人衣衫齐整,只是略有凌乱,倒是双方身上都添了些伤,是方才缠打说理时留下的。赢无疾还在试图说服她,他脸上多了个可疑的牙印,颈项深处亦染了血,听了赵姝一大串叫嚣呵骂,他运气暂压下‘合欢’的药性,终是一把制住对方脸颊,而后接过话,狼狈而急迫地怒问:“说得了寒毒解药就陪我一场的是你,如今收了药说不吃的也是你,质子殊,你未免自视甚高,将本君当猴耍么?!”他从前作流民时,耳濡目染了许多脏字,今夜里在这荒殿,已不知丢了多少出来。“你是猴子,是以听不懂人话吗,孤如今都不是赵公子殊了,王孙,你该敬称孤一句缯侯才是。”说来也是奇怪,自上回见了他滥杀无辜后,每每想起此人时,赵姝都会不自觉得就联想起那满船的鲜血人头,她就泛恶心,可这会儿子七七整理却怪哉,她虽还怕的厉害,只那股子恶心,像重病骤然痊愈了般,突然间就无影无踪了似的。

嬴无疾并不能察觉到她这等心绪变化,只是被‘合欢’的欲念催得双目迷离,即便是这样难挨的境地,他依然不想就凭蛮力去压制一个女子。一面在心底暗骂那波斯商女卖的假‘钟情蛊’,他长叹着,扬手将人压在潮湿阴冷,遍生了青苔的假山石壁边,迫着她直视自己欲火深重的眼睛。“采石场、春狩岩洞、终南河道,还有入质头一夜的咸阳箭楼下,再算上去那妖道交出来的可以彻底解了寒毒的药,若是本君没有算错,入秦以后,我救你,已有五次了……”男人躬着高大身躯就这么死死盯着她,每说一桩时,那腹内的燥热亦是烧的愈旺,他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也不知妄图从中寻些什么。及至赵姝眼底才有感念歉意掠过,嬴无疾不再说话,他舐过犬齿眯了下眸,下一刻,俯身将惊呼的人儿猎物般得一把抗过肩头,朝着最近的一间荒僻厢房飞身而去。 钟情蛊4虽说是久无人居的荒殿, 除了器皿珍玩少些,旬日里也是有宫人来照料洒扫的,殿宇寂寥森然,男人一路扛着人, 任凭她的呼救呵斥声在空荡的雕梁广柱间回旋, 最后在二楼的一处窗下, 终是寻着了处铺了干净毡垫的围塌。护着脊背将人用力地朝那厚实软褥上摔了,男人亦翻身而上,将她牢牢压制在下方。此地寂寥无灯, 唯独天上繁星冷月,洒进来片片清辉, 斜照在少女敷了易容的面额间, 她一双眼惊恐得瞪着, 兔精似的黑白分明, 呵骂了一路, 现下觉出了身上人的灼热后,反倒连话都不会说了, 就这么睁圆了眼直直地望着身上人。力量差异太大, 况且她也从男人潮红的玉面间,瞧出了些非同寻常的端倪。——那双碧眸里蕴着的侵略贪婪,看起来, 像是随时都要爆发崩溃。这模样, 可同前两回情动, 全不一样。她双臂被制, 被他压住的绵软身躯动弹不得, 却在他这等目光里,难以遏制得剧烈颤抖起来。张了张嘴试着想扭转, 可又怕一出声,反而要打破男人心里最后的防线。是以,她想说又不敢说,只能在他的注视下不住得发颤。她连控制着身子不发抖都做不到,实在是,既无助也难堪。“我可还什么都未做呢。”殊不知,这副模样却叫嬴无疾心肠软了分。对着无处可逃的猎物,他好笑地哄问她,“欠了这么多,你便是去外头酒肆食寮,人也得追着要账的。”言辞尚算有条理,只是呼出的气息愈发急迫,他却依然维持着和煦的浅笑,甚至将赵姝外衫上的衣带递到了她自个儿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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