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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手点一支烟我心内住着一个人(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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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春秋刚打算开口说算了我跟你一起回去时,陆信接过他手里的钥匙,把小猫也抱过来,放在帆布包里,一拧把手,飞快地消失在道路尽头。他动作很快,行云流水,狄春秋愣了愣,迈开腿往前走。

狄春秋从一棵又一棵高高瘦瘦的槟榔树下走过,路灯不断把树影投在他的鞋面和裤脚上,细碎绵密的海潮声在很远的地方,离他最近的是尘土,他每走一步就踢起一点尘土,汽车经过时,扬起的尘土就像忽然泼来的一盆冷水,激的他打寒颤,他被尘土包抄,逃不出去了。

他边走边想起来,十年前他就走在这条路上了,他从海沧大学出发,往莲花公园走,书包里装了笔记本和相机,兴致勃勃,走得很快。十年后,他的终点和对调。他现在才知道,那种第一眼看见就像触电的人和事,最后都会困住他。

耳边的轰鸣声直到狄春秋跨进莲花公园的地界才停下,莲花公园晚上并不是彻底一片黑暗,相反,公园里到处都是光,花苞灯罩的路灯,藏在草丛里的射灯,智能手机的光照着一张张麻木或猎奇的脸,但公园里的人都像黑洞,这么多的光从四面八方照进来,公园却更暗了。

狄春秋站在一株铁树旁边抽烟,边抽边环视着公园里的人。熟面孔有,但是不多,年轻人就更少了,就像小七说的,大家都去会所里了。

狄春秋点第十支烟时,眼神和喷泉对面一脸踌躇的年轻人对上了,他朝年轻人吐烟,冲他眨眼,年轻人没有走,别过头一会儿,又转回来看狄春秋。

狄春秋走到年轻人身边,走进以后把他脸上的青春痘看得清清楚楚。他凑得很近,手臂时不时年轻人的肩膀,像火柴头有一下没一下在磷面纸上刮擦,一粒粒的火星喷溅在黑暗里。

“大学生?”狄春秋热情地问。

“刚高考完。”他的嗓子是嘶哑的,和陆信不一样,陆信的声音有一点沙哑,但一点也不粗粝,听他说话就像一把很细的海沙在耳道里流动。

陆信出现在莲花公园的那个晚上,他的耳机里的在听什么歌?那天他失恋了,和女朋友分手了,他是不是要听苦情歌,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但陆信似乎不怎么听太热门的歌,他肯定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

狄春秋闻都能闻见他身上强烈的、亟待解决的渴望,直截了当地说:“三百一次,去我那里。”

“你不是骗子吧?”年轻人舔着嘴唇,仔细观察起狄春秋。

“公园正门出去,左转走到头,有家曼芭荟,里面的人比较正规,最多骗你买酒。”狄春秋诚恳地给他指路,“但贵一点。”他补充道。

“你没病吧?”

“我那里有体检报告,不放心可以看。”狄春秋娴熟地推销自己。

楼道狭窄,这个时候经常能听到呻吟声,狄春秋明显感觉身边的年轻人身上热起来了,他揶揄地扫了眼年轻人的裤裆,那里早就鼓起一大团。

“要不要在楼道我用嘴帮你?”狄春秋冲他挤眼睛,“比较刺激哦,加五十就行。”

年轻人左右看看,慌张又踌躇,张口想问狄春秋什么,狄春秋已经强买强卖,跪在他身前的楼梯上,解开了他裤子的系带,把自己送进情欲的气息里。狄春秋用双手捧着年轻人的性器,沉甸甸的,却很胆怯,狄春秋的舌尖刚抵上阴茎表面,年轻人就战栗起来,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本能地把狄春秋的头往自己腿间按,迫不及待要跳过前菜、直奔主题。

很少有人在这件事上有耐心,他在廉价出租屋的楼梯间里,也在十七岁晚自习结束后只有两个人的教室、二十岁满是酒味的机房里、二十二岁的红木办公桌下,阴茎挤入喉咙时的恶心感和晕眩把狄春秋的过往人生串联起来。

狄春秋的记忆清晰有序,一帧帧规规矩矩地在他脑子里播放,配乐也固定,“操……我操……快点……别吐出来。”

忽然一道惊雷砸下,原本好好放着视频的屏幕满是雪花点,劈里啪啦,灰色的电子雨雾飘洒出来,屏幕闪了几下,跳出了幽灵讯号,是陆信。狄春秋看见陆信戴着耳机,轻声哼着他没听过的闽南语歌,照着节奏一下一下地进入他。这就是灵异事件,没发生过的事情,却入侵了他的回忆。

狄春秋第一次把陆信的脸看得这么清楚,眉毛的走向,眼角的一滴汗,下颚一粒棕色小痣。他还想看得更清楚时,原本被填得满满的嘴突然空了,他睁眼,看见面前的年轻人正在手忙脚乱地穿裤子,时不时慌张地抬头。狄春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陆信站在楼梯高处往下看着他们。

是真的下雨了,暴雨的气味把空气中原本的腥气冲散了。

狄春秋擦擦嘴,说:“没关系,这也是我的熟客。”

年轻人不说话,楼道灯坏了,狄春秋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从口袋里抓出一张纸钞,塞到狄春秋手里,匆匆忙忙地走了,一句话都不说。

“以后再来啊,我一直在公园那边!”狄春秋从扶手栏杆上探出头,朝楼下喊道,又展开手里的钞票,拿到眼前看,是张百元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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