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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范艾。

恼羞的似子终于有些平静了,他抿着唇又反抗道:“可是他们,那两个化形人并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人,垂霖的孩子很可能就是他们搞的鬼。而且那次在街上的意外,我也总觉得不像是意外…”

“如果是这样,我反倒有些放心了。这两人对你这么上心今后总不会让你吃亏。”范子爵终于又恢复成那个虚伪矜贵的绅士,“我也只是个自私的父亲而已。与其让怀着野种的野鸟混入范家,还不如由你亲自来孕育子嗣。”

他希冀地望着范艾,让对方彻底陷入了彷徨之中。

17

范艾浑浑噩噩上了楼。

虽然他没有答应这桩婚事,但以目前的情形看范子爵应该是已然应允了。即便范艾抗拒,不签署婚书,最后他们总会让他妥协的。

就像他当初不想离开家乡,最后仍旧是走了。

所有的人都来劝说他,包括不太理会他的母亲。

巫女的孩子有很多,只有这个时候她仿佛才记起了这个孩子开始为他打算。

她说:“为什么不去呢?那是你的父亲,他没有别的孩子了,只有你了不是吗?”

巫女从来都是强势的,她自有主张,一切所愿旁人都会遵从。

她对那时还没改名的范艾说:“艾答,你该出去走走,到处看看,没必要一直困在这个小地方。你的父亲虽然没来看过你,但他从来没有短了你的衣食,你难道不该当面谢谢他吗?”

范艾无措地看着母亲,轻声说:“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离开这里。”

他像所有的孩子依恋自己的母亲那样离不开她,但巫女却说:“傻瓜,我会一直在这里,你想我了来看看我不就行了?”

她说话总是轻飘飘的,像一阵清风一场细雨,让人没来由地就信服她的话。

她为他拂了拂发梢,温柔地说:“不必挂心我,也不必害怕,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但他很久都没有回家乡了。

他再也不是灵泉乡的艾答,他成了范子爵的独子范艾,很快他又要变成别的什么人了。他是范子爵的似子,是范家用来联姻的继承人,是虎化形人和狐化形人追求的共妻,唯独不是他自己。

范艾走入浴室,打开水龙头。

他对着镜子脱去衣服,镜子里映出少年的躯体,但又有别于少年。

过于柔和的线条,微微隆起的双乳,浅粉的乳头都不是属于男人的,那是似子隐藏在衣服之下的秘密。

想到别的男人会看到这些,他就感到羞耻。

热水散着雾气,他脱去剩余的衣物钻入浴缸中,全身泡在水里。

他的腿间当然有男人的东西,短小垂顺地贴着腿根,同样小巧的双囊隐在其下,在那之下还有更隐秘的所在,范艾通常不会去想那道毫无存在感的肉缝。那里只有在一些夜深人静的时候比如他在梦中混沌迷茫的时候才会有些反应,梦遗的同时那里也会渗出一些粘腻的液体提醒着范艾,他还有属于女人的那一部分。

值得庆幸的是他并不会像女人那样需要忧心月事,只有偶尔需要清理那里的时候才会让他有些尴尬。

没有人教他该怎样照料似子的身体,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说这类话好像都不太合适。他只是从书本上得知自己拥有哪些部分,又具备什么样的功能。

他其实也没想过和什么人有身体接触,哪怕是垂霖。

知道该怎么做和想那么做存在天差地别。

他知道联姻是自己必须执行的一个任务,一个作为范家子孙的义务。

但他从没想过和别人身体交媾会是什么样。

也许垂霖说对了,没有女人会喜欢似子的身体,她们喜欢更强壮的,充满雄性魅力的男人。

譬如欧铂尼那样的。

他想到那天和欧铂尼的初遇,即便是在争执,女人依旧想去攀扯他,拉近和他的距离。

为什么他会选择我呢?

他疑惑地想。

他明明应该很容易找女人才对。

说到底还是因为利益吧。

也许就像斯贝丘是看中了他的治愈能力才开始追逐起自己,他恐怕也是看中了他身上什么有利可图之处,总不会是真的喜欢自己。

范艾不明白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从前喜欢鸟儿,但他只是在近处看看罢了,并不会打扰它们,更不会想把它们关进笼子里,他不喜欢看它们惊恐的模样,那一定不该是喜欢的感觉。

他冥思苦想,又有些本能地恐惧。

无论是和男人还是女人联姻,最终都需要生下继承人。

父亲饱含希望的目光令他害怕。

他无法想象共妻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那绝不会是他希望的生活。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皮肤泛着红手脚皮肤都有些发皱了。

他擦干身体套上睡衣躺倒在床上,点开手机搜索“如何避开身份检索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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