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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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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循的是哪朝古礼?”

乘白羽手握半只匏柄,脑袋一点一点,“似乎与寻常亲迎礼不同?”

“你是说, ”李师焉审视,“与谁的亲迎礼不同?”

乘白羽一个激灵:“我宗门的!”

“哦?”李师焉不置可否。

“紫重山也做过亲,”

乘白羽期期艾艾,“在、在家时也送过族中姊姊出嫁,与她们的亲迎礼不大一样。”

李师焉的眼神冷飕飕,一点一点在他面上逡巡。

“莫,莫,”

乘白羽越过满案礼器扯李师焉袖子,真挚道,“我没想旁人。”

拒霜傲雪的眉眼,凉凉注视乘白羽。

许久,脸色一抒,

“罢了,”

李师焉拉着人安坐在身边,“你如今能体念些我的忐忑与妒忌么?”

“能的。”

乘白羽抬手轻轻抚过李师焉眉心。

两人饮罢合卺酒,互相解冠。

乘白羽长是戴冠的,李师焉束发只用一只木簪,乘白羽一抽便解好,轮到李师焉,摘星辰、翻江海的一只手,炼神丹、肉白骨的一只手,竟然费半天力气也没解开。

“师焉,”

乘白羽嬉笑道,“你与我的这只玉冠有仇么?我瞧你就差用灵力将它震碎。”

“你唤我什么?”

李师焉望向镜中神色奇异。

“?师焉,怎么?”

“没怎么,”李师焉莞尔,“极好。”

“师焉。”

“嗯。”

“师焉。”

“……”李师焉笑道,“怎么?”

“不过一只独山小冠,你要解到何时?”

乘白羽坐在鸾镜前托腮,复又问,“你的名字是谁人所取?有何典故?”

“取笑我?淘气,”

李师焉垂手在他耳垂上一捏,一面双手围着发冠忙碌一面回忆,

“似乎是母后择名,是何典故,委实记不得。”

“母后?”

乘白羽恍然,“是,前朝国姓是李,你出身皇族吗?你——”

“解了。”

李师焉并指一划,各取两人一撮发打成珞子,珍重放进一只丝囊,收进袖中。

“你再聒噪,”

李师焉打横抱起人,“看我堵你的嘴。”

乘白羽不知想起什么,面上飞红。

红帐落下,两人脸对着脸舌绞着舌。

蜇磨片刻,李师焉道:“睡吧。”

“?你朝的婚仪,到此为止?”

乘白羽红着脸贴挨。

“贪食的雀儿,”

李师焉剥去他的衣袍揽他,“你身上统共几两肉?我要好好将你养一养。”

乘白羽张着眼,眼睛清又艳,欲念直白。

“……闭眼,”

李师焉抚他的眼睛,“你以为我不想?你的身子,纵然有白玉葫芦加持,我也不能全然放心。”

“嗯,我知道的,不足三月,是要静养,”

乘白羽小声道,“我只是心中激荡难止,你费心操持这些……如此。”

“我只对你说,”

乘白羽坐起身郑重道,“我不会负你。”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我有暗淡的过往,你有不可说的贪嗔痴,都不必再论,今生我绝不负你。”

李师焉叹道:

“你是绝少予人准话的人,吾此刻知足,无人能会。”

忽又道:“也不很足,只有这样?”

乘白羽想一想,俯下身在李师焉耳边这样那样一番许诺。

李师焉揽在他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

“善,”李师焉嗓子微哑,“记住你说的话。”

“嘻嘻,到那时,你只管……”

乘白羽探身,嘴唇红肿轻颤,勾得李师焉重吻住他,一齐陷入层叠的红色的梦中。

半刻钟。

李师焉掀帐而出:“你在此歇息,我回丹室。”

乘白羽仰在枕上嘻笑:“新婚之夜你要弃我而去?”

伸手扯李师焉袖口,

“好了好了,我不闹你。”

“不是你,”

李师焉俯视榻上,眸中映红烛之光,如灼如燎,

“是我,我也是人。”

乘白羽闭起眼睛:“新居,我不要一个人。”

李师焉瞪视他足足两炷香,无奈翻身上榻,

“啊!做什么。”

李师焉将他一层一层卷在衾被里,合抱入怀:“睡吧。”

……

此夜无须甚安魂香,乘白羽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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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息丹药效截止,乘轻舟假作扶灵,一副棺椁送到承风学宫东南。

贺雪权果然早候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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