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3）

门，一边对他道：“到了。”

&esp;&esp;幸村精市回过神，望着门内冰冷的医疗器械，才终于有了又要做检查的实感。

&esp;&esp;白无水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少年顿在门口，没有焦距的瞳孔里填满了医疗器械的影子，仿佛下一秒便被其吞噬殆尽。

&esp;&esp;白无水反身回来，“怎么了？”

&esp;&esp;幸村精市垂下眼帘，“医生，麻烦给我一分钟时间。”

&esp;&esp;他是害怕做检查的。

&esp;&esp;检查从来就没有好事发生。患病初期，医生给他开了药，叮嘱下次急事复诊。他明明按照医嘱进行治疗，可每次检查，却总是诊断出更坏的结果。

&esp;&esp;‘幸村的情况，还是尽早入院治疗吧。’

&esp;&esp;‘我们尽力了，幸村的病情比较特殊，还是转去东京综合医院，交给行业最顶尖的医生治疗吧。’

&esp;&esp;‘幸村这种情况，恐怕再也不能……打网球了。’

&esp;&esp;……

&esp;&esp;‘概率渺茫，但也并非不可一试。’

&esp;&esp;他熬了一天又一天，在希望灰飞烟灭之际，等来了白医生概率渺茫的‘可能性。’

&esp;&esp;虽然医生说的只是‘可能’，但他就没考虑过‘失败。’

&esp;&esp;可即便如此，碰上这种不断将推入深渊，并带有ptsd属性的检查，他仍然心有余悸，害怕结果。

&esp;&esp;“最近中文学得怎么样？”

&esp;&esp;人在紧张恐惧的状态下，会呈现一种屏蔽一切的隔离感，可如果是信赖的人和他说话，却又会下意识地接话，“学会读中国八十道名菜。”

&esp;&esp;白无水被逗笑，“为什么是学菜名？”

&esp;&esp;听见熟悉的戏谑，幸村精市的眸光逐渐恢复了光亮，他也颇有几分无奈解释道，“方叔说，把菜名学会，至少饿不死。”

&esp;&esp;白无水：“……”

&esp;&esp;倒是也有点道理。

&esp;&esp;又问，“他没教你名字怎么读吗？”

&esp;&esp;幸村精市摇头，这还真没有，他的名字中文读法对于方叔而言，显然没有饿肚子重要。

&esp;&esp;他不禁恶趣味地想，倘若是白医生教他中文，她会不会先教他识别中草药。

&esp;&esp;白无水认为知道自己的名字才是最基础的，不然碰上特殊的场合，喊他名字没反应，多损害这么一张聪明相的气质啊。

&esp;&esp;她从白大褂里抽出一支笔和口袋本，提笔端正写下四个字，摊给他看：“你的名字，幸村精市。”

&esp;&esp;声音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是很标准的咬字和腔调。

&esp;&esp;他的名字，无论是日语还是中文念起来都很优美。

&esp;&esp;而与日语呢喃般的发音不同，中文咬字虽更干净利落，尾音却又婉转如琴鸣，易生出绻绵之意。

&esp;&esp;幸村精市只觉耳朵像是被琴弦拨动，有点痒痒的：“医生，你的名字呢？”

&esp;&esp;白无水三字的读音中日很相近，但中文更抑扬顿挫。

&esp;&esp;不过与端端正正的‘幸村精市’四字不同，自己的名字写得随心所欲，连笔带钩，“白、无、水。”

&esp;&esp;三字笔画简单，视觉上更为协调。可明明是寡淡的字义，偏偏又如游龙张狂，一撇一捺之中，镌刻着凌冽的风骨和灵魂。

&esp;&esp;幸村精市情不自禁伸手去接，但白无水却直接收回口袋，吊足人胃口，“做完检查再给你。”

&esp;&esp;幸村精市：“……”

&esp;&esp;白无水拍了拍他的肩，“待会不要紧张，按着指示来就行。如果心情实在平静不下来，我可以等你背诵一遍八十道名菜。”

&esp;&esp;那个画面实在诡异，幸村精市汗颜地表示，“现在开始吧，医生。”

&esp;&esp;幸村精市躺在ct机上，被机器慢慢传输着进入一个白茫而逼仄的空间。

&esp;&esp;他果然还是讨厌做检查，尤其讨厌这个。

&esp;&esp;可他听不见医生的声音，耳边只有器械传达的冷漠指令与金属转动的噪音。

&esp;&esp;观测到少年的紧绷，操作室的白无水敲了敲话筒，“闭上眼睛，给我背菜名。”

&esp;&esp;她就纳闷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