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幽篁小居”停留不过小半个时辰,客气告辞后,众人都能觉察乾隆眉头蹙起,似有心事一般,他仿佛闲步一般在清粼粼的湖边走了一会儿,眼看天色已经暗沉下来,高楼飞檐中看不清落日,只是西边天际渐次变成橙红色,连那些楼台也宛如镀了一层金一般。 &esp;&esp; &esp;&esp;“两岸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乾隆轻吟着,回头问冰儿,“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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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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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幽篁小居”停留不过小半个时辰,客气告辞后,众人都能觉察乾隆眉头蹙起,似有心事一般,他仿佛闲步一般在清粼粼的湖边走了一会儿,眼看天色已经暗沉下来,高楼飞檐中看不清落日,只是西边天际渐次变成橙红色,连那些楼台也宛如镀了一层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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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岸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乾隆轻吟着,回头问冰儿,“知道吗?”冰儿素来山川间游历,对这些情和景也素来比较木然,此时正走得脚累,猛听乾隆说话,只是木愣愣地摇着头,乾隆微哂着又吟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何来这种味道呢?扬州,真是既靡靡又刚硬,还记得刚才游过的史可法祠么?那还是圣祖爷下令重修的,圣心深不可测啊!”他又似触动了心弦,微微皱了眉,叹了口气说:“倒是岳武穆说的:‘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惜死’,可如今的扬州,有么?……‘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虽非烽火,可如今仍旧富庶的扬州,怎的就叫人哀伤呢?”

&esp;&esp;他说得投入,赵明海和鄂岱等侍卫虽然不大懂,也毕恭毕敬地听着,冰儿却忍不住打了老大的一个呵欠。乾隆不禁有些生气,白了她一眼直往前走,冰儿却不知好歹地突然有了精神,上去扯扯乾隆的衣袖,乾隆不高兴地问:“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esp;&esp;“瞧,那不是岳姐姐吗?”

&esp;&esp;这句话说得乾隆也喜了起来,顺着冰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可不是岳紫兰正在和岳耀祖一起叫卖着杂货吗!看样子,生意甚是不错。乾隆见到岳紫兰,便觉得心事乍宽,神气清爽,笑盈盈用扇子一点:“走,看看去。”

&esp;&esp;岳紫兰脸上还微微带着些青紫伤痕,好在不显,夕阳西斜辰光也看不清楚。虽忙,她却有些魂不守舍,看着不断有游人把钱丢进父亲的笸箩里,竟高兴不起来,木讷地帮着招呼、递货、收款,见有谁拿起一把黄杨木梳,挤出笑道:“客官,这是上等黄杨木的,二钱银子。——长四爷!”

&esp;&esp;“是我。”乾隆含笑看着岳紫兰,一点下巴示意赵明海,赵明海忙掏出碎银子递过去。乾隆道:“生意很好嘛。”岳紫兰觉得浑身的血都涌到头顶,哭,哭不出;笑,又笑不出,尴尬地低头不语。一旁的岳耀祖先也是一愣,忙来打圆场:“原来是恩人!这是怎么说的,哪能要您的钱呢!上次那银子还没还上!”

&esp;&esp;乾隆只顾盯着岳紫兰,笑嘻嘻说:“早就说了是给你们的嘛,还谈什么还不还的!你们做生意也是不容易的,我对钱无所谓,收下吧,啊?——紫兰,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累了?你也别太辛苦自己。”

&esp;&esp;“谢长四爷关心。”岳紫兰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冷冷地抛出一句,别过头来招呼别的客人。乾隆对岳紫兰,还是第一次碰这么个软钉子,不由一愣,又笑道:“这是怎么了?”

&esp;&esp;“没什么。——爹,我真累了,反正今儿生意也不错了,我们收摊吧。”岳紫兰怕乾隆再纠缠,一抬手把放货物的油纸一卷,裹起货物。岳耀祖看看女儿,似是愣了一愣,对乾隆赔笑道:“她这几日身子不好,长四爷担待!”也帮着收摊。

&esp;&esp;乾隆怔在原地,还在问:“怎么了?”岳耀祖有意无意隔开乾隆和岳紫兰,笑着乱打岔:“丫头哪儿敢高攀贵人。——昨天我和她娘为她说了门亲,两下里一相都合意的。——长四爷家在京城哪儿?不定小老儿什么时候去谢恩,或者叫兰儿拜长四奶奶做个干女孩儿,给四爷尽尽孝。……”他夹七夹八说着,都是绝了乾隆想头的话,冷不防岳紫兰说:“爹,早收好了,还不走?”乾隆灵醒过来,眉头打了个大结,却不知何由发火,眼睁睁看两人逃命似的离开,半晌才说出话来:“这算是唱的哪一出?他们像撞见了鬼似的!”

&esp;&esp;冰儿道:“看情形,是怕……”一瞥乾隆脸色很难看,又打岔笑道:“这梳子真漂亮!一定是岳姐姐的手艺——”冷不防乾隆突然发了脾气,一把夺过木梳扔进河里,溅起好大的水花,沉下去又悠悠浮上来,在满是落英杨花浮萍的瘦西湖水里一荡一荡。乾隆跺跺脚回头就走,赵明海很少见他这样,不敢发话,紧紧跟上。冰儿却觉得乾隆这火实在没来由,可惜地看看水里的梳子才跟了上去,却听见乾隆走了几步停下来在吩咐赵明海:“赵明海……想法子把梳子给我捞上来。”连赵明海一起一愣。

&esp;&esp;梳子捞上来,乾隆细细看看,又用手绢擦掉上面的水渍,拿块新帕子包起来塞进怀里,长叹了一声直往前走,几步后又回头,一脸发泄怒气的横劲儿,厉声问赵明海:“你在这带转悠过不少次,那个酒家的酒好?”

&esp;&esp;“酒家?……”赵明海似乎咽了口唾沫,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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