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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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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怀里,说,“看不得。”

“禁书?”

“也不算,很懂啊五爷,”徐目了然地笑,说,“我们督主最近迷上了个写书的,把他所有书都看了一遍,这几天在等新书呢,抓耳挠腮的,这些他其实都看过了,但买了精装本,拿来收藏的。”

“什么书啊……”张启渊不屑一顾,“书这玩意儿还能看上瘾?”

“能,他洗澡的时候都在看呢,”徐目倒没觉得让张启渊看见书算什么大事,人家一个贵族子弟,什么世面没见过?于是低下头,把油纸扒开,给张启渊看封皮,说,“这玩意儿在黑市上比阿芙蓉都贵了,有钱但是没货。”

看见是什么书了,张启渊诧异抬眼,然后一副疑惑的神色,叨念着:“我当是什么书呢……这书都有人看,真是不挑。”

“写得确实没内涵,就图一乐儿,看个开心。”徐目应和着。

那天中午吃完了捞面条,魏顺直嚷着:“这是报应来了。”

徐目问:“怎么怎么?什么报应?”

他答:“劫。”

徐目:“没明白,你能直说吗?”

午后,那场酝酿了大半天的雨终于下了,魏顺换了轻薄的里衣,坐在窗户边泡茶,翻看着刘掌柜的送来的那些书;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徐目出去了,又回来了,收了伞上阶梯,跑到临廊的窗户边上,在外头说:“有个新消息。”

“怎么了?”

魏顺示意他进来说,可他等不及了,趴在窗户沿儿上,喘着粗气,说:“你的‘劫’的消息。”

魏顺困惑:“他不是中午刚走?怎么了?”

“奉国府这两天在大办聘礼,说是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明天还是后天,他们要去宁王府给你的‘劫’提亲了。”

“我知道,”魏顺平静地把书翻过去一页,说,“我早就知道了,还是万岁爷告诉我的。”

“你说……你说这……”徐目吞吞吐吐,“知道这事儿了,我心里还挺不好受的。”

魏顺骂他:“跟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

“我这是在……在替你难受呢。”

徐目在窗外站着,话里怅然若失,尾音消弭在雨声里;张启渊娶郡主,是和他没半毛钱关系,可中午听过了魏顺那套关于“劫”的论调,他的心忽然拧着疼,到现在还疼。

一见倾心没有什么,可怕的是一见倾心后又见,再见……次次重逢让那个本该被忘记的人永远被记得,加上了温度和呼吸,有了细节和情感——由一副漂亮的画儿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他不好,他毛病多,很讨厌,但被装在初印象的那张皮囊下边儿了,就很难真的痛恨了。

知道魏顺心里很乱,徐目却没办法,他有点儿自责,想着要是那天在茶坊门口带着他快走了一步,就屁事儿都没有了。

现在呢,慢慢地消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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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的遗忘,带来洪啸一般难捱的反扑,就像是绝病给人一个痊愈的幌子,却回头侵袭。

越不愿想起,越总是想起,翻来覆去反驳,又翻来覆去确认……先不论爱不爱了,烦是真的烦,睡下去以后脑子里全是他——半夜,魏顺把放在床边凳子上的水喝光了,喊一个小太监的名字。

那孩子叫柳儿,是在这里伺候得最久的一个,他摸黑进来,把灯点上了,说:“督主,后半夜了,怎么还没睡呢?”

“给我弄点儿水来,嗓子里干,”魏顺懒懒倚在床架子上,问,“什么时辰了?”

“刚到寅时,督主。”

“千岛湖的桃还有吗?去给我削一个。”

“督主,没了,只剩下枇杷了。”

柳儿是个能成事的人,说话沉稳,做事利索,个儿也高,模样俊;他倒了一碗水端来,又洗了枇杷,在魏顺床底下支了个小凳子,坐着剥给他吃。

借着橘黄色的烛光,他端详魏顺的脸,忽然说:“徐大人晚上出去了,好像到现在都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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