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归来 第14(1 / 3)
场面无端豪气。
半贯钱?那可是三等丫鬟近两年的月例?便是一等丫鬟,也得死攒大半年,沈氏今日豪气,可见一斑。
沈安宁这番话一经脱出,老人堆里几乎全部心动了,月钱涨了那么多不说,要知道她们从原处来这儿时都是提了位份的,末等丫鬟到了这儿成了三等,三等变二等,二等变一等,这若一经打回,岂不又得重新打回了原来的位置?
何况,这儿月钱涨了这么多不说,这世子夫人沈氏肉眼可见是个好相与的,今日沈氏这一番大手笔更是令人触目惊心,又横添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名头,如何能不令人心动呢?
于是,哪怕对着那肥厚的半贯钱财,纵使眼前利益熏人,可人堆里依然久久无人上前,唯有孙二娘,拼命庆幸自己方才没有无脑的随那杨婆子冲锋陷阵白白损失了半贯钱财的同时,又拼命的犹豫着,像自己这种在夫人跟前讨过嫌碍过眼的,究竟是该走还是该留?
孙二娘急得抓耳挠腮,一时后悔当初瞎眼疯心,跟哪个斗不好,跟主子斗作甚?
话说沈安宁足足候了半炷香,竟无一人离开。
半炷香后,沈安宁便领着春淇夏安二人先去了沁园,给这二位讨要身契。
却未料,刚一踏入沁园,便见鸳鸯红肿着一双眼,一身狼狈的跪在了正房院外直抹金豆子。
沈安宁见状,脚步微微一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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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看到沈安宁只有些愤恨,又有些心虚,片刻后,冷傲的支起了脖子,拿斜腮帮子戳着她,一脸的傲慢和骄横,好像找到了靠山,一副待会儿有你好看的架势。
不过片刻后,又很快低下了头,拿着帕子捂着脸,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流着,仿佛委屈到了极致,嘴里不断抽泣哀求道:“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您大人有大量,甭赶奴婢走,奴婢日后给您当牛做马,您行行好,给奴婢一条生路罢。”
“您若赶奴婢走,奴婢日后哪还有脸在府里待下去,哪还有什么活路可言啊!”
鸳鸯一瞬间哭得撕心裂肺。
边哭边爬过来抱紧了沈安宁的腿。
宅门里头的女人,有时候一个个比戏园子里的角儿还要演技精湛。
鸳鸯的哭声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很快有侍女掀开帘子踏了出来,只是还没出手,便见刚刚投诚的春淇夏安二人早已联手将鸳鸯一把拖开了。
沈安宁淡淡扫了鸳鸯一眼,微微勾唇道:“世子又不曾对你始乱终弃,哪里就上升到了活不活得下去的地步。”
说着,神色如常的跨入了正屋。
而沈安宁这一语,成功让鸳鸯脸色一僵,沈氏那句话的意思是:世子陆绥安若当晚收用了她,沈氏赶她走,她今日此举有章有法,有理有据,还情有可原,可昨晚世子压根没有碰过她,她有什么资格闹?
不是所有事情闹一闹就会得到想要的结果的!
话说撂下鸳鸯后,沈安宁掀开帘子直接入了内,方一踏入,只见萧氏坐在正位的罗汉床上,罗汉床上设了一方小几,将罗汉床一分为二,萧氏端坐在左边主位,隔着一方小几的另外一侧,端坐着一抹盈盈倩影。
看到沈安宁的到来,对方缓缓抬起脸来。
赫然一张清丽芙蓉面映入眼帘,只见对方约莫十五六岁,柳眉如烟,肌肤似雪,着一袭素淡衣裙,身无长物,仅仅只在头上戴了一支玉兰簪,气质出尘,如玉兰般高洁高雅,又如腊梅般品行孤傲。
再细细看去,又见对方面色白得惊人,皮肤轻薄似茧,仿佛吹弹可破,颜色甚美,可再探一眼,又隐隐可见颈部血管若隐若现,好似透着一股病怏怏之气,为她秀美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我见犹怜之美,令见者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意。
这人便是萧氏的养女陆安然。
看到陆安然的一瞬间,腰间的双手骤然一紧,眼前柔弱不堪的面容与前世得意扭曲的面容重叠在了一起,耳边骤然响起那一声声犹如魔鬼般的诅咒:“其实,早在二十年前你就该死了。”
“不是么?”
“跟你们首辅一家一起去地下团聚罢。”
七年,前世整整七年的讨好,换来恩将仇报的报复,换来一场手段毒辣的残杀。
有时候,越是柔弱的人,却是狠毒不堪。
喉咙阵阵发紧。
前世的恐惧萦绕耳边。
沈安宁用力掐住了手指。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终将脑海中那张狠厉扭曲的脸面一点一点逼退散了,眼前只剩下这张清秀柔弱的面容。
沈安宁静静端详着对方。
也是重活一世,沈安宁这才慢慢忆起,刚入府的头半年里,她与这位陆家大姑娘交集不多,对方有意避着她,前世,沈安宁见陆安然对她神色淡泊,还以为这位小姑子不喜欢自己,遂频频讨好。
今日方一碰面,带着多出七年的生活阅历,几乎不用任何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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